【哨向瓶邪】咬钩-11
第十一章
士兵虽对要去拿的药品不甚熟悉，但眼下经由吴司令下达的命令不得不听。现在前线情景在军用望远镜中一览无余，吴司令眉头紧锁，分塔内向导死伤惨重，一部分已配过对的哨兵因死去的向导陷入永夜，而距离塔派来的援军仍有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敌军疯狂程度的错估。
而在远不过数公里外的一条死胡同里，那束刺眼的手电筒光芒终于打在了吴邪身上。
来者仿佛在静看被绑来的俘虏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吴邪听见身后机器启动的轰鸣，站在黑暗中的那人才发出了“嗬嗬”的怪笑。
“你是第一个被‘永夜计划’自我命中后还能活下来、甚至靠自己逐渐恢复的向导，”对方的声音嘶哑暗沉不似人声，和吴邪身后轰鸣的机器声几乎重叠在一起，迫使他不得不认真倾耳去听，“你自己能研究出些解决的应急措施，这很聪明。但你的聪明也只能帮你走到这一步了。”
吴邪警惕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对方从暗处逐渐现出身形，庞大的机械身躯上链接着一个已几近畸形的脑袋，当他接收到空气中吴邪无意识散发出的代表震惊的向导素，已经不能称为人的他道：“曾经的同袍战友，当年你光辉灿烂的时候，我仍是一棵生于潮湿阴暗角落的苔。你们这些人不认得我，而我加入的敌方却愿意信赖听从我的计划，于三年前发动向你们发动进攻。当年功成你们停战割界，今日进攻势必一举攻入总塔。“
吴邪在浑噩的清醒中接受消化了这个讯息。
他现在脑袋里混混沌沌一片，大有盘古初未开天辟地之势，精神图景内因曾有过多信息素进行摧残而耗费大量能力修复，陷入左支右绌的困窘境态，分不出太多精神触梢感知四周。此时并不是他的最佳状态，而敌人却恰在此时告知了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被黑瞎子按住了束缚在身后的手，压着走进突然通畅的死胡同内，彻底走入明亮地区时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刚才他究竟和谁见了面。
吴邪提醒不了黑瞎子那是谁，但提醒了也没什么用。他知道这人本是个姓汪的塔内研究员，负责向导信息素作用改良这一块，因为他曾研制出的强攻击性的信息素在一次科研事故中无意伤了人，降级转到他们分塔麾下，从此只是挂职，被勒令再不得进实验室。
提醒了也不会有多大作用，吴邪知道他身后就跟着顶着那个研究员脑袋的怪物，所以不敢也没有必要给黑瞎子任何提示。他现在无非清楚制造了这种武器的人是谁，一个背叛塔转投向敌方的研究员，他也大致能猜出‘永夜计划’代表的是什么，本一直处于优势的塔为何最后会败给敌方帝国，但他却依旧琢磨不透对方不辞辛苦亲自跑进分塔管辖范围就为了抓住他是有什么用意。
那个抓他来的杨姓士兵在前边沉默领路，直到走进最后一段陷入黑暗地带的路。
他在这黑暗中忽然停下，转过身时，手里举着一把吴邪从未见过的型号的手枪。
跟在最后的怪物道：“杨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说呢，“士兵缓慢地道，”我他妈今天刚想通了，老子今儿什么都不干，只管狗咬狗。三年前你利用揭露我在帝国里探子的身份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剥夺我原有的哨兵能力后将我关进监狱——而后你居然敢再次出现，还故作我们很熟的样子，说什么愿意给我个机会改过。你说呢，我他妈忍了三年！“
吴邪和黑瞎子站在他们之间走也不是，僵硬地任由这奇怪的事态发展不敢吱声。
怪物“嗬嗬“道：”你真会变卦。当时我叫你绑这个试验品来前你怎么不反抗，现在才反抗？我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好畜生。你以为‘永夜计划’制造的东西会伤害我吗？真是可笑，是谁制造了它，不是别人，是我！“
“去你的狗屁！“杨好举枪打中了灯泡，整片过道瞬间暗了下来，只有那怪物仍站在灯光下，转动着眼珠看着眼前的黑暗，似是琢磨不透杨好如此做的用意。
黑瞎子把吴邪拉到边上站着，掏出了他们塔标配的手枪，刚举起手对准那怪物，突然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闷哼。
他对上杨好在黑暗中诡谲明亮的眼睛，口袋里被对方塞进了一副夜视仪。杨好在黑暗中道：“我和那怪物对上就是去送死。可我不想死，也不想背负骂名。“
黑瞎子往旁边摸了个空，吴邪已经不站在他旁边了。他忍着骂人的冲动推了推墨镜道：“所以呢？“
“他说对了，“杨好道，”我真会变卦。我自己不行，只好交给你了。“
黑瞎子不应，动作迅速地边戴上夜视仪边道：“你带走他后，若是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后果自负。“
“你们聊够了没......”
“砰！——“
一声子弹擦过金属外壳响起的尖啸响彻整个过道，黑瞎子大喊一声：“跑！“
杨好背起吴邪，最后一次扭头看向那开始疯狂扭动的怪物和同样身为探子之一的黑瞎子，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焦灼的空气，最终再一次于生死关头，选择迈向逃避的老路。
TBC
